【精华】张寅长篇小说《枞川河》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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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简介：雪儿，私企经营者。爱好朗诵、音乐，曾担任电视台业余主持人。希望用我的声音传递美好！
庙巷里，出一个傻小子
有一位女孩，一直在张林的心间，多少次，站在春天的枞川芦花渡口，眺望那远方，湖东县巍峨壮丽的连城山逶迤起伏……，也不知天边的山里源泉，流水送走多少春秋？
梦中的好姑娘，山楂红般的脸蛋，如诗般的倩影，成了张林遥望天际！也成了张林曾经的美好回忆！成了张林漂泊在异乡，常常思念故乡！有那么一天，是否能够见到她，携一帘幽幽的梦寐蹁跹，注定她是张林今生的缘：“依旧曼妙的身姿，笑靥如花呢？”
1982年5月29日上午，云水局知青旅社的登记室里，大家在一起聊天，马路斜对面开烟酒小店的老板娘谢姨也过来了，此时此刻，登记室欢笑声一片，唯独王三妹一人到后院子里的厨房烧开水去了。大家东南西北的胡侃着，突然，话题转移到张林身上来了，商店老板娘谢姨对张林说：“小张，你听我话没错吧！你小子还没到二个月的时间，就给知青旅社一朵红花摘下来了，要想这辈子牵王三妹的手，必须先哄好未来的岳父和岳母大人，让追求王三妹的小子们痴心妄想去吧！那就得先下手为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去看望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让你和王三妹的恋爱成为事实，你小子就宽心了。”
叶立新经理一本正经地说：“要去看看王三妹父母亲的，省得偷偷地谈情说爱，像盗贼一样，让你张林提心吊胆的……”
张林在众人惑诱下，真的点头同意了，说：“我到后院的烧水房跟三妹商量商量。”此话一出，大家纷纷埋怨张林！赵愈对张林说：“王三妹生来胆小，惧怕她父母亲，跟她说，好事搞砸了！到时候，后悔莫及！倒不如瞒着她，等到水到渠成时，给王三妹一份惊喜哦！”
商店老板娘谢姨笑着说：“我好人做到底，当初是我凑兴你张林追求王三妹的，没想到你小子真的有点功夫，让三妹死心踏地的爱你！你也甭客气，在我商店里，先赊两条烟和两瓶酒，现在就送去。如果你未来的岳父岳母收下，你就付钱给我，如果不收下礼物，东西归还给我，可好？”旅社知青赵愈，杨承武，许琴琴，同时拍手大声说：“好！干干脆脆现在就去，免得夜长梦多！”
张林在这种氛围中，稀里糊涂地同意了，他站了起来，真的准备到老板娘商店里赊烟酒去呢！大家群情激昂，为张林第一次到未来的岳父母家而高兴。
商店老板娘用眼睛扫了张林全身，又扫了大家一眼，她说：“张林第一次看未来的岳父母，又第一次去未来的老岳家，一定要隆重登场的，要体体面面大大方方的！不能萎萎缩缩的！衣是一个人的脸面子，张林穿的衣服太旧了，不行的！穿这样的衣服去，是跌未来的老岳洋相的。”说完之后，谢姨用手指指赵愈说：“小赵的上衣很时髦，借给张林穿去。”赵愈开心地说：“好的！我们给未来的新郎打扮得帅气十足的，让张林的岳父岳母欢天喜地的迎接，那才叫好呢！”
当场，张林跟赵愈互换了上装，张林穿上新衣，心旷神怡的。叶经理和知青们齐夸张林阳光多了！张林同知青赵愈，杨承武到老板娘的商店中，谢姨从店里拎了烟酒递给张林说：“赵愈父亲是云水局的局长，比王三妹父亲的官大，小赵陪小张去，也好打打圆场，还要一位陪同。”话音刚落，杨承武自告奋勇地说：“我陪张林去。”就这样，他们三人出发了。
张林暗暗叫苦：“我的天哪！平时我张林精神爽朗的，人也聪慧，善于交谈，这下可好？真的去看望未来的老丈人，怎么又害怕起来了呢？不知怎样跟未来的岳父岳母交流？”张林两腿在颤抖，嘴巴讲话也不利索，到了王三妹的家里，张林在前面敲门，推开王三妹家的大门，张林，赵愈，杨承武三人进了屋中的堂厅，王三妹的父母亲见是张林，王三妹母亲先说：“到我家有个规矩，所有人从大门进来，必须从后门出去！你们也是一样的！”
张林结结巴巴地说：“我从来都是大门进，大门出去的！”三妹父亲对赵愈说：“小赵，你到我家来玩耍，我热烈欢迎，如果为他张林，将不受欢迎的！”
赵愈对王三妹父亲说：“王伯伯，我们是陪张林而来。”张林接着说：“我是来看望二老的。”
三妹父亲对张林说：“你叫小赵来，太不像话了，给我出去！”此音一落，从后面房间出来三妹众多姐妹，张林也不知是二姐呢？还是四妹，五妹呢？还是七妹呢？她们有的推赵愈，有的推杨承武，同时向张林身上吐口水，那口水飞扬，似天上飘的淅淅沥沥小雨，洒在张林的身上。
三妹众多的姊妹，把张林三人轰出门外，关紧房屋的大门！赵愈对张林说：“张林没戏了，看你一身口水，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很同情你！”张林却偷偷笑着说：“我们回去吧！你俩面子小哪，说明三妹的父母亲，已接纳我了，认可我这未来的女婿。”
杨承武严肃对张林说：“我的天啊！难怪强盗不抢五女之家，我今天算开眼界了！你张林还笑？回去照照镜子吧，一付狼狈相！”张林微笑着说：“为了追求三妹，这点罪算什么呢？我乐意呢！”
青青的麻石条，幽幽的深巷子，灰墨色的小瓦房，湖东县城的小小庙巷里，出了一位大傻瓜：“王三妹家的一切都好！”因为，张林深深地爱着王三妹！人间若有桃花园，红尘尽处蝴蝶飞，青山风和白云绕，化雨流泉润荷香嘛！
三天后的1982年6月2日，中午十二点半钟，知青旅社交接换班，王三妹没有回家，和张林在知青旅社的三号客房，三妹在看张林写笔记。王三妹坐在张林身旁，埋怨张林说：“你办事太嫩了，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毛手毛脚的，前两天，在我父母亲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带赵愈，杨承武进我家，惹我父母亲生气！现在倒好？左邻右舍，整个知青旅社，包括云水局的领导，全都知道我俩谈恋爱，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让我父母亲脸面往哪里搁？最近两天，妈妈下令我不答理你，如果发现我俩在一起，我妈妈说了：‘下断你的大腿！’我俩这一段时间，最好少来往，以免让我父母亲知道了，惹两位老人家生气。”
张林听王三妹唠叨，一边记录着笔记，一边傻傻的笑，这时，从旅社值班室里传来大嗓门的声音：“王股长家那三女儿，小小的年纪才二十岁，身上还留奶香，就知道谈情说爱找男人了？王股长不知道怎么教育的？简直教坏别人家的女儿！哪像我家女儿李秀英，又斯文，又懂得礼貌的，知书达礼的，今年二十三岁了，没事在家蹲着，帮我做些家务事，从来不在外面疯野，更不会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
张林和王三妹在三号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是李秀英母亲在前面登记室里，跟蒋宴朋，钱和平，马丽，汪琳，还有她女儿李秀英，在聊天时喧嚣着……，张林放下钢笔，猛地站了起来，怒发冲冠，横眉皱到一起，骂了一句粗话：“妈的，欺人太甚！嚼舌根，咬到我女朋友三妹的头上，看我对她不客气！”张林一时冲动，要冲出三号客房，到值班室去跟李秀英妈妈理论。
王三妹拉住张林说：“你跟李秀英妈妈怎么一般见识呢？何况她跟我母亲是平辈的，你争胜了，又有什么意思呢？哪个人前背后不讲人？何况李秀英跟我们朝夕相处，拉破脸皮，见面黑着脸，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们还年青，长点出息，她不是白说了吗？不攻自破吗？”王三妹用美丽的眼睛望着张林，张林点点头，心想：“想不到王三妹如此的贤惠？才二十岁的小姑娘，有如此宽宏大量，虚怀若谷！”
张林一把揽住王三妹入怀中说：“三妹，你跟我谈恋爱受委屈了。”王三妹摇摇头，深邃的眼睛望着张林说：“只要我俩今后恩爱，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人呐，肚中装饭，也能装气，张林，你说呢？”
张林太感动了，默默地点点头，心想：“走过千万里路，荷花年年香，能饶人时且饶人，心平气和是妙方！”
红尘中，世事难预料，谁能猜测到祸与福呢？正如俗话所说：“暂时起风暂场凉，暂场落难也不难！”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1982年6月27日中午，张林接班时，一进知青旅社，汪琳悄悄地告诉张林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她悲伤地说：“李秀英跟广东的旅客私奔走了，李秀英全家人正到处寻找，你知不知道李秀英的下落呢？”
张林没有惊讶，因为张林知道，那个广东省的旅客，在知青旅社住宿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年龄也只有三十岁上下，是一位英俊潇洒，能说会道的男人！1982年，中国刚刚改革开放不久，那小伙子满全国的跑销售化妆品，确实是一个人才！
最近数天晚上，还教旅社知青张林，赵愈，杨承武，王三妹和许琴琴五位唱福建民歌《天黑黑》和《碎心恋》呢，那深沉的男中音醇厚绵绵，抑扬顿挫的，有一种沧桑的味道！宛如天籁之音，沁入张林等知青的肺腑，让张林等知青深深地陶醉：
“天黑黑欲落雨，阿公扛锄头要掘芋，掘呀掘掘呀掘，掘着一尾旋溜鲒，依呀夏都真正趣味……”
大家在值班室里，尽情地跟广东佬学唱《天黑黑》歌曲，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之中，看得出李秀英跟此客人，眉也传情，眼也传情，杨承武多次阻止，终徒劳无功，杨承武和广东佬相比，暗淡逊色，没法同日而语！
前天晚上八点多钟，张林无意之中，瞟到广东佬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李秀英的后背，广东佬的嘴巴向后面走廊撇了撇，只见李秀英漂亮地向福建佬妩媚的嫣然一笑，尔后微微地点点头。
张林见到这一幕，在心中迷惑不解，假装没看见，仍然和大家唱着福建民歌，杨承武傻乎乎地高亢嘹亮地歌唱着，约过二，三分钟，李秀英对大家说：“我早该下班回家吃饭去，陪你们这一小组唱歌唱到现在，祝你们玩得开心！我肚子饿了，回去了。”大家对李秀英笑笑，只见李秀英真的走出旅社大门，此时的广东佬转而站在值班室的门囗，背对着门外，面朝着值班室里的赵愈等知青。
张林留了个心想，密切地注意旅社大门外，果然，不到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李秀英不声不响地，偷偷摸摸地溜进旅社后面的客房里，顿时，张林心中咚咚咚咚响：“不好，李秀英恋爱了！杨承武的爱情彻底完蛋了！”张林佯装不动声色，又过二三分钟，广东佬咋咋呼呼地对赵愈等知青说：“我今天太累了，先睡觉去了，明天晚上再教你们一首好听的歌曲。”说完之后，广东佬到他的住宿客房去了。
唉，老天造物，偏要造出众多的男人和女人，制造出许多情爱纠葛的故事，演出许多男女深爱的千古绝唱！这下知青旅社，广东佬带李秀英私奔走它乡了！王三妹对张林说：“秀英是不是被那广东人贩子拐走了？给她卖掉了？如果真是这样子，那秀英可太惨了！”
杨承武一下午的时间，都沉默寡言的，旅社的事也不做，靠在值班室的床上唉声叹气。
三妹当心秀英，下午上班的时候，自言自语地说：“秀英在异地它乡，年纪青青凭什么生存呢？但愿那广东人不坏，和秀英比翼双飞！望菩萨保佑秀英，一切都好！”
湖东县回望亭，望远方，山长水远思茫茫，浮云游子在南方，可知父母痛肝肠？何日能在莲湖边，长伴家乡欢慰爹和娘呢？
悠悠的晓风，请你务必带走，张林和王三妹对李秀英的祝福：“无论在异乡何方？希望李秀英一切安好！一切皆好！”
作者简介：张寅，安徽枞阳县人，喜欢写写画画，下棋，山水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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