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文学】《芦苇涛声》系列／苍狼
【三江文学现代诗刊】
总第1864期
社 长：李不白
高级顾问：衣非
特邀顾问：周渔
总 编：黄葵
副 总 编：李聚宽
主 编：墨兰雪
本期编辑 ：幸福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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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记得那年我五岁，大妹四岁，俩个表弟一个三岁一个两岁。只要是在一起玩，我这个淘气的哥哥就是当之无愧的头了。
当我们在春天把全村可以偷的水果吃光后，夏的田里，所有的香瓜、西瓜、烧瓜……在炎炎烈日下就开始诱惑着我们这群小贼的胃。
那年，在村东的小树林旁边，姑父（那时候还不是姑父）家种了几亩西瓜，西瓜熟了，姑父的父母在地头用树干、树枝搭建了一个窝棚。白天，家里劳动力都去其他地里干活了，就剩下姑父年迈的母亲看护西瓜地。一次路过，不经意间我发现他家的西瓜已经熟了。第二天就带着我的三大追随者，前去展开偷瓜行动。
首先我们在窝棚的另一头的小树林开始，顺着垄沟匍匐前进，远远的只能看见四个小小的脑袋。碰见底面发黄的就摘下来，然后再退回小树林来。第一次得手，砸开后，就我偷的还可以，他们仨的都没熟透。一个西瓜哪够我们哥几个吃啊，我立刻组织第二次偷西瓜，这次偷之前我给他们做了个培训，西瓜要大、底面要金黄色，等几个人都听明白了，再次进军西瓜田。因为西瓜刚开园，熟的并不多，我们爬到地垄一半才找到满意的，可不知道是我们弄出来的动静太大了，还是老太太睡醒走出窝棚发现我们了，她站在窝棚前喊了一声“干啥呢？”就这一嗓子，只把我们吓的三魂出窍，七魄升天，站起来撒腿就往回跑，尤其是小表弟，本来就小，连滚带爬哇哇哭着跑啊！就这一口气，我带着他们最少跑出去一里多地。等回头一看，老太太没追来，这才算松了一口气。我们几个小贼你看我，我看你，个个狼狈不堪，我还好点，小表弟和大表弟都把鞋跑丢了，大妹的小花背巾也被树枝刮坏了。我们垂头丧气的坐了一会儿，我这个老大终于决定带他们再回去把鞋子找回来。等我们贼头贼脑的回到小树林时，老太太这时候又进窝棚去了，再次匍匐前进到西瓜地，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鞋找到。可老太太这次却没有出来。看没人喊了，我们的胆气又回来了，一个人抱着一个西瓜大摇大摆的回到小树林，把西瓜敲碎，用脏兮兮的小手抓着粉红的西瓜瓤就开吃起来。没一会，几个人的小肚子就像圆圆的大西瓜一样了。
吃饱了的我们哥几个，在温暖的阳光下，在徐徐的微风中，在林荫里酣然入睡。不知睡了多久，被尿意憋醒，一泼尿过后，感觉肚子里咕噜噜的响了，哥几个一合计，继续～偷西瓜。这次老太太又从窝棚里出来了，也喊了，可这次我们胆子可比上次肥多了，跑时也抱着西瓜呢。那时候，幸好没有手机啥的，不然一个电话，我们哥几个可就惨了！因为老太太年老体衰的原因吧？反正只是喊几声就拉倒了，并没有追我们。哥几个看见是这样，更猖狂了，抱着西瓜回到小树林就开摔，只挑没有籽的西瓜瓤吃，到后来，不是沙瓤都不吃了。等到太阳懒洋洋的快要落下去的时候，小树林里生熟参半的破碎西瓜已经是一地狼藉了。西瓜地里也是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瓜秧从地头到窝棚附近都断了好多，瓜蛋被踢的离开瓜秧的也比比皆是。也就是说～刚开园的西瓜地，一天就罢园了。
在晚霞的映照下，我们几个小魔鬼终于回家了。到家也不饿，倒头就睡。当睡的正香的时候，感觉耳朵疼，激灵一下就醒了。一看是老妈正揪着我耳朵呢。没等老妈说我，我就知道坏事了。就听窗外有人说话，我就听一个声音说“龙江啊！（父亲的名字叫于龙江）这一车破西瓜卸到院子了，你就留着喂猪吧！以后可要教育好你家大刚啊！（我的乳名）哎！走了，别打孩子，太小，不懂事，说说就得了，大一点就好了。”随着赶车的吆喝声越来越远，就没了声音了（后来我知道那个人是姑父的父亲）。再看老妈的脸色是阴云密布，感觉就像要把我吃了一样。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心肝啊～扑腾、扑腾的那个跳啊！随着父亲关门的声音，我的心往下沉的就似没了底儿。可父亲只是深深的看了看我，却什么都没说，倒头就睡了。我却在父亲复杂的眼中看到无奈和担忧，感觉他一下好像苍老了好多。母亲唠叨几句，收拾一下也睡去了。我却没有了一丝睡意。
经过这次以后，我们哥几个成了附近村落出了名的小魔王。只要从谁家瓜地附近走过，那眼神～“看住了，对，就是他们几个，贼能偷，一定，一定看住”虽然我不在偷了，虽然我已经长大了，可过去好多年以后，村里的老人们还会说：“大刚那贼小子，忒儿能偷了”
（二）
在草甸子上，小鸡崽如果没有母鸡的呵护能够长大的十不存一。可能够就巢的母鸡每年就那么几只，这也成了每年父母比较头疼的事。
十七岁那年，我辍学了，去了本县电大学习兽医。在那里，我学到一种方法，可以让类似就巢的母鸡或者已经就巢的母鸡在一夜之间就可以带领着鸡崽。
我回家后，赶紧把这个方法告诉父母，可父亲却持怀疑态度，并且说我，刚读几天就装犊子，怎么可能的事。我根据自己所学和父亲据理力争，可母亲看我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立刻拉着我到一边去了，并偷偷的跟我说：“别听你爸的，等他不在身边，你随便弄，死几只老母鸡又不是啥大事。”我一想也是这个理。
其实方法特简单，提前一天在卖鸡崽那里买回来二三十只鸡崽，等到晚上了，把就巢的老母鸡抓住，灌大约半两白酒，基本灌醉了，然后往鸡崽身上喷一些酒，等第二天老母鸡酒醒了，就会认为这些鸡崽是它亲生的，它就会咯咯叫着带领小鸡崽找吃的去了，小鸡崽也会把老母鸡当成母亲。
等父亲看见老母鸡尽职尽责的养育小鸡崽时，开心的说：“送儿子去学兽医这钱真没白花”。母亲在一旁撇撇嘴没说啥。可命运无常，我这一生也没当过一天兽医。
作者简介
于宝刚，笔名，苍狼，黑龙江人，70后，幼喜好写作，现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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