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志宽/记忆里的打麦场(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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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打麦场

路志宽

芒种忙,麦上场。

在历史的长河中,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些东西,成为永恒的经典,也总会有一些东西渐渐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成为你心中的一个记忆,或是挂在墙上的一种泛黄的照片。乡下的打麦场,就是这样。

机械化的时代,收割小麦,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使用镰刀了,当镰刀没有了用武之地时,这打麦场也就失去了自己的作用。

记忆中的打麦场,一般都是在乡下靠近村庄近的地头,用铁锹等工具,平整出一块土地来,填好那里的坑洼之处,之后再往上面泼水,然后用驴子或骡子,套上碌碡,不停地碾压,直至碾压得下面的土地紧实坚硬,一个打麦场就算是弄好了。

等到麦收时,人们将自家收下来的小麦打捆,装上木排车,人拉或是牲口拉,一直拉到这打麦场里来,这是收麦颗粒归仓的第一步。拉进打麦场的小麦,要在毒辣的太阳底下,一次次的晾晒,只为将这些收割下来的小麦晾晒得更干燥些,这样等用碌碡碾压它们时,一粒粒金黄的麦粒,就会轻易地滚落出来了,所以在乡下的打麦场里,天气越是炎热,日头越是毒辣,乡下人就越是在这样的时候,来碾压麦穗,为的就是将这一粒粒麦粒碾压出来,在那牛拉驴拉或是骡子拉着转动的碌碡下,一个个硕大的麦穗,瞬间就变成了一粒粒金黄色的麦粒,干活人豆大的汗珠子往下落,心中却也是乐开了花啊,在他们心中,没有什么事能比这眼前的丰收,更能让他们高兴的了。

碾压完的麦子堆成堆,这时还不能一下子全部装进麻袋,因为这时的麦子中,还夹杂着一些麦糠等杂质,这时就必须要通过扬场来将其中的杂质去除,而这扬场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技术活,不是干农活的老把式,你是扬不成的,说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扬场,一定要选择一个有风的天气,扬场人要站在上风口处,开始自己的扬场工作。在我家,祖父和父亲都是扬场的高手,只见他们挥动着那木锨,铲起一些麦粒,向着空中轻轻一抛,就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之后经过风的过滤,麦粒和麦糠杂质彻底分离,可以用现在流行的两个字来形容眼前的那种景象,就是“完美”!

看着大人们轻松自如的样子,我们也觉得好奇,就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想法,吵着嚷着从大人们的手中抢过木锨,照着他们的样子,来上那么几下,结果呢,不是弄得麦粒到处都是,就是扬上去时什么样,落下来后还是什么样,惹得大人们一阵大笑。

麦收时节,农忙的乡下人,一般都会有人住在打麦场里的,一是为了看护自家的麦子,二也是为了干活方便。试问,那些在乡下生活过种过地的乡下人,有几个没有这看场的经历呢?铺上一个凉席,头顶上再罩上一个小蚊帐,就算是看场人的床铺了,守着高高的麦垛,闻着清新的麦香,望着满天的繁星,听着此起彼伏的虫鸣,感受着一阵阵清凉的夜风,看场也是一种享受啊!

那时,大人们在地里看场,我们这些小孩子也总是吵着嚷着和他们一起在场里睡,夜空下,总是要求他们给自己讲故事,讲完一个再讲一个,大人讲得乐此不疲,孩子听得津津有味,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梦乡。

现在,都是大联合收割机割麦了,不用了镰刀,也用不着这打麦场了,这大个头的联合收割机,轰隆隆地在麦地里跑上几个来回,麦子就变成了麦粒,直接装袋,更有简单的,直接在地头就卖给了前来收购的人,直接把成沓的钞票装进口袋就行了。

但是现在每逢麦收的季节,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乡下的打麦场,和那些在打麦场里一起度过的岁月,这里有我成长的故事,这里也有我心中最温暖的记忆,这里有我在乡下的根啊!

作者简介

路志宽,在《诗刊》《扬子江》《星星·散文诗》《橄榄绿》《中国诗人》《上海诗人》《诗潮》《葡萄园》《山东文学》《贵州作家》《北方作家》《越南华文文学》《新大陆》《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文苑·经典美文》《伊犁晚报·天马散文诗》《散文诗世界》《工人日报》《中国纪检监察报》等800余家报纸杂志发表诗歌、散文、散文诗、小说等作品2000余篇,共计100余万字,获征文奖300余次,作品入选60余种年度官民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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